福建宁德的古田县是全国最大的食用菌商品化生产基地。以前,这里连片的都是茅草菇棚,这两年,古田县想进行升级改造,却遇到了一系列的问题。各级干部深入基层开展调研,一步一步去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眼下,古田县杉洋村的香菇正陆续开始采摘。今年是大伙儿搬进这个光伏菇棚基地的第一年,李铭芳一下就承包了8个标准化菇棚,种下10万袋菌菇,同村的余新考也种了8.5万袋,第一茬菇还没收完,他们就跟记者算起了收益。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 李铭芳:香菇第一茬都开始有收益了,后面还有两茬菇,价格又好,今年利润比往年高30%左右。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 余新考:我现在差不多赚25万左右。
作为全国最大的食用菌商品化生产基地,古田仅银耳产量就占到全国的90%以上。然而,近两年,当地干部调研发现,传统的茅草菇棚有火灾安全隐患,又容易发生病虫害,制约了菌菇产业的进一步发展。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 李铭芳:要一直去维护,人工(费用)很高。
古田县的农业干部走访了气象部门、科研单位,发现新型光伏菇棚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想到刚提出这个建议,就遭到老菇农们的质疑。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 余新考:新鲜的东西,当然有点不相信,到底能不能用。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委书记 张成慧:在食用菌产业发展过程中,传统的菇棚如何升级换代?我们跟总书记学“四下基层”,调查研究,去破局,找问题。
为此,半年里,古田的农业、气象、电力等多个部门纷纷展开调研,详细论证光伏菇棚内的温度、湿度、亮度是否适宜菌菇生长。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委副书记 郑圭冬:对菇农来讲,它(菇棚)就是自己的收入,自己安身立命的依靠所在,你有什么需求,我就研究什么问题。
在光伏菇棚建设中,干部们搜集菇农提出的各种问题,不断进行改进,添加了隔离层、喷淋降温设施、温度检测设备等,并请菇农们一起来做试验。
冬日的暖阳照在成片的光伏板上,板下,一簇簇食用菌在恒湿恒温的环境中茁壮生长,新的种植模式让老菇农们打心底服气了。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 余新考:新菇棚感染就没有了,有信心了。
如今像这样“棚上发电、棚下种菇”的光伏菇棚基地,已在古田多点开花。点开手机,新菇棚的湿度、温度等动态已连入古田县食用菌“数字大脑”运营中心,小小的菌菇也跨越了田间,飞向云端。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光伏的(菇棚)看过了,光伏的(菇棚)多做一点!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菇农:最好要多建,我们一户都不够做,我们一户就四五十万(袋)。
福建省宁德市古田县委副书记 郑圭冬:都是直接找我们来,我这个要做(新菇棚),我还要多做,更加有信心了。
(央视新闻客户端 总台央视记者 李欣 盛洁 张芊芊 张程 李子国)
中新网邯郸12月9日电 题:邺城考古40年:邺城待解之谜
作者 牛琳 王天译
“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外郭城在哪。其实外郭城东西南北的大概位置已经推断出来了,但是找不到城墙在哪。”邺城考古队第二任队长、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朱岩石说,考古学是一门实证科学,推测的结果找不到实证,这是最大的困惑。
现实情况是,邺南城外郭城区据推测约100平方公里,“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捞一个几米宽的夯土墙,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谈何容易”。
邺城遗址平面布局图。邺城考古队供图
朱岩石表示,不能否认,邺城考古40年来取得了很大收获,但距离科学、全面、准确地解释邺城那个时代、解释邺城都城全貌还差得很远。“关于邺城,研究题目太多了。它就像一座庞大、丰富的历史资料库,在国内和国际考古界、学术界享有盛誉,始终是各界关注的焦点。”
朱岩石举例说,比如,邺城的手工业遗迹和遗物的研究非常重要,它牵涉到中国北方白瓷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源的,怎么起源的。他认为,白瓷的出现和邺城的陶瓷烧制技术有直接关系,白瓷的起源地很有可能就在邺城,“因为我们发现邺城的陶瓷烧制技术已经能够使烧制温度接近瓷器需要的温度”。
“如果没有白瓷,你能想象今天的瓷器是什么样子吧?”朱岩石感慨道,正是由于白瓷的产生,匠人们才能够在白胎上进行彩绘,之后逐渐出现景德镇彩瓷,整个中国陶瓷贸易为世界所瞩目。
时至今日,关于邺城,考古工作者们掌握的信息仍然九牛一毛。“我们迄今才发掘了4万余平方米,只是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一些推断的依据,捕捉到了一些有关邺城的非常宏观的、概括的信息。如何能够真正运用这些信息,更加丰满、生动、科学、全面地去阐释邺城那个时代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艺术、宗教等方面,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在朱岩石看来,“需要几代人去努力”。
对于考古来说,一个有意思的循环是,不断地取得成绩,不断地产生困惑,不断地解决问题,又不断地出现新的问题。朱岩石表示,邺城考古工作尽管不断地出现新的问题和困惑,但整体研究水平在提升。“可以这么讲,取得的成绩越多,认识越深刻,问题和困惑也就越多,它是成正比的。关键是怎样建立起已知系统,再从已知到未知,实现从‘0’到‘1’的突破。”
邺南城宫城区平面图。邺城考古队供图
令朱岩石欣慰的是,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年轻学者开始关注邺城考古。“邺城考古队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团队,一个人研究一辈子也只是一人的能力,当10人、100人甚至更多人来研究它,才能使得总体的研究水平得以提高。”
对于新一代邺城考古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沈丽华而言,面临的任务已然不同。“以前工作的重点主要是关注整个城市的格局,现在我们还要关注建筑技术、建筑材料的发展体系,关注社会生活、手工业生产以及哲学思想和文化艺术等方面,要求也就提高了。而且我们需要不断地补充和修正以前的认识,因为过去的工作总有一定的局限性。”
沈丽华打了个比方,“这有点像盲人摸象,我们如果预先知道大象长什么样,再去摸象会是相对容易的。但实际上,考古人来到邺城,是一个全新的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考古工作的城址,城在哪都不知道。”
经过考古工作者40年的接续努力,“前人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土壤、种苗已经培育好了,树可以成长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这棵大树更加枝繁叶茂。”沈丽华说。
邺南城宫城区206号大殿出土摩尼宝珠纹白石构件。邺城考古队供图
与第一代邺城考古人仅仅依靠洛阳铲进行考古勘探不同,如今,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大大促进了考古技术手段的提升。
“传统的是用洛阳铲去探去看,但洛阳铲有很多局限性,如果埋藏特别深或者下面有水,洛阳铲就会探不下去。拿邺城遗址来讲,漳河一线流沙很多,考古勘探就得先穿透流沙,在邺城考古刚刚开始的那个年代,仅仅依靠洛阳铲勘探就比较难,效率也低。”沈丽华说,现在会有物理探测的方法,比如高密度电法,有时也会使用探地雷达等。根据遗址情况的不同,传统方法和现代方法结合在一起去工作,大大提升了考古勘探的效率和精准性。
邺城遗址东郭区出土的东魏弄女造弥勒像。邺城考古队供图
谈及邺城考古的未来,邺城考古队首任队长、现年88岁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徐光冀断言,“邺城考古还要再做一百年”。
对此,考古学者们不约而同地有着相同的看法。“我们一年在邺城最大发掘面积仅仅两三千平方米,对于一座100平方公里的城来说,现在连几千分之一都没有发掘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邺城考古队负责人何利群说。
朱岩石也认为,对邺城来说,10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要做下去,“那时候我们的发掘水平、科技水平、认知水平会更高,那一定会更好一些。”(完)